思想控制

 

「輸入信仰,並讓他們成為教徒。」這便是讓他服從你的秘密。對大多數人來說,說服對方,讓對方心甘情願地服從你的安排,這是比較高級的一種洗腦。洗腦是一種方式,讓有志於成功的人,變得更加聽話。事實上,在團隊、傳銷廣告、教會或者公司等都見到洗腦現象,它不再是一種強制性的駛人手段,而是一種凝聚力、行動力和自覺意識。以下將會介紹三種令人順服的秘密:權威認同、從眾效應及角色規範。

1. 權威認同

一個地位高、有權威、受人敬重的人所說的話、所做的事最容易引起別人重視、認可、模仿,這就是權威認同。 它所產生出來的社會效應即權威效應。

平庸的邪惡

1961年4月11日,在以色列耶路撒冷法庭中,展開一場令全球矚目的納粹戰犯審判。受審者阿道夫.艾希曼(Otto Adolf Eichmann)是納粹德國在東部佔領區內大規模屠殺猶太人的執行者之一,雖然並非納粹政權的高層決策者,但在猶太人滅絕上扮演重要角色 – 將上百萬的猶太人送上前往集中營的列車。

但他說,我無罪!艾希曼在法庭上認為因謀殺罪起訴他是錯的:「我從來沒殺過猶太人,也沒殺過非猶太人,我從來沒有下令殺人。」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守法的人,他的一切行為都只是在履行職務,而他在希特勒屠殺猶太人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偶然的,因為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。

哲學家漢娜鄂蘭在書中描述他的最後陳述:「他從來沒有憎恨過猶太人,也從來沒有殺人的意願,所有的罪行都是來自對上級的服從,而服從應該被譽為一種美德。他不屬於統治階層,只是個受害者,受罰的應該是領導階層。艾希曼說:『我不是那個被打造出來的禽獸,我是謬誤的犧牲品。』」

在獄中定期探訪他的牧師說,「他『個人』從未有任何反猶行為。」精神科醫師認為他很正常;他對妻兒、父母兄弟姊妹態度更堪稱為理想典範。然面,為何他會有這種反人道行為呢?

米爾格倫實驗

艾希曼死後一年,耶魯大學心理學家米爾格倫(Stanley Milgram)進行了一項極具爭議的實驗,以驗證納粹軍人以「服從」作屠殺暴行的辯證理由是否合理,他首先以「學習實驗」為名,登報招募男性參與,其後將參與者與另一人配成 2 人組合,讓他們抽籤決定誰當「老師」(teacher)、誰當「學生」(learner)。事實上,所有實驗參與者必然選中當「老師」,而實驗團隊成員必然會是「學生」。

實驗開始時,「學生」會被帶入房間,手臀戴上電極,身體被綁在椅上,而「老師」和研究員則會到另一間有「電擊控制器」的房間,「老師」面前有由 15 伏特至 450 伏特的一列開關。

 

所謂「電擊控制器」其實不會放出電流,惟參與者對此真相懵然不知——然後,「學生」將要回答一系列問題,答錯的話,研究員就會要求「老師」電擊「學生」,伏特隨每次錯誤而上升,經常有意答錯的「學生」亦會作出相對於電擊強度的反應,或痛叫,或沉默。如「老師」拒絕遵從,研究員會以權威話語慫恿「老師」繼續,又或保證「老師」不會承擔任何責任。最終,65% 「老師」一直服從命令到最高的 450 伏特;所有「老師」都繼續參與,直至電壓到達 300 伏特。米爾格倫得出如下結論:

「普通人通常都會服從權威下達的命令。而且,人們更易傾信看似有道德基礎,又或有法理正當性的「權威」之言。」

2. 從眾效應

從眾心理是一個普遍社會心理現象,是指個體在真實存在或臆想的團體壓力下,在思想上或行動上以多數人或權威人物的行為為準則,從而做出一致的認知行為。

阿希從眾實驗

另一個實驗測些受測者會看到兩張並排的卡片。一張卡片上的線,是這個實驗的標準線。另一邊有三條線供比較,其中有一條與標準線的長度一樣。人們會看到一連串的卡片。他們的任務很簡單,只要挑出與標準線一樣長的線即可。這任務並不困難,也沒有模糊地帶。在三條線當中,有一條線與標準線完全等長,另外兩條很明顯的較長或較短。當人們單獨挑選等長線時,沒有絲毫困難就挑出正確的線,答案再簡單不過。

在其中一項實驗情境中,研究者找了七到九人一組參與實驗,其中只有一位是不知情的參與者。其他人則是實驗的付費臨演。這幾個臨演組成一個意見一致的「錯誤多數」,實驗想要測試的問題是:不知情的受測者,是否會追隨別人意見,給出一致的錯誤答案。

結果顯示,有37%的人會追隨多數人的錯誤判斷。實驗雖然最初是在半世紀前做的,但之後許多國家都不斷進行同樣的實驗。不論在斐濟或荷蘭,日本或加拿大,許多人都追隨錯誤的多數,就算眼睛告訴他們多數的判斷是錯的。

3. 角色規範

角色規範似是一種責任在驅使著其角色扮演者必須付出行動。但是,這並非個角色行為區使力的全部,人還有一種內在的對於自身角色服從的潛力。
史丹福監獄研究
美國心理學家菲力浦·津巴多和心理學家克雷格·黑尼。兩位主持者在史丹佛大學的地下室裡佈置了許多小單間的監獄,並準備了看守制服、警棍等監獄必須物品。他們把 24 位學生志願者隨機分為犯人和看守者,然後讓他們在這裡進行為期一周的「監獄生活」。
結果,這些本來單純、斯文的學生轉化角色後,發生了迅速且驚人的改變。在很短的時間內,他們都很快地學會了適應自己的角色。剛開始,「犯人」就出現了痛苦、無奈、恐慌、冷淡、反叛的情緒,甚至是生理失調。而「看守者」喜歡上了自己新的角色和權力,有的人表現得很友善,會主動幫助「犯人」,而有的人嚴格執行「監獄」的規定,甚至有的人會變得野蠻專橫,即使是在「犯人」並不抵抗的情況下,他們也會選擇殘酷,甚至是虐待的手段去對付「犯人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