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orever Young

戀人的內心深處總渴望有一個默契合拍、可以與之相守一生的伴侶。每當真的遇見理想之人,人們都會不遺餘力地投入感情,勇敢地選擇輕狂,對想珍惜的事盡情揮霍,盡最大努力去爭取幸福,就像年輕愛侶一樣,對生命的快樂就如玫瑰花的花香般,淡淡的溢出。
像孩子那樣哭著鬧著
像大人那樣安靜沈穩的
活得 高亢 低落 高亢 低落
有個沙漏 在心中盪呀
– 《Forever Young》
只是,人既明白愛情的付出不一定就有回報,相愛之人也不一定會相守,因此,總得要勇於承擔失去的痛楚,不必怕誰看出自己的脆弱。 但這種心態對於中年人士而言格外糾結。隨著人生的不斷成長,戀愛行者心態也在悄悄變化。他們不想再陷入激烈的感情,而是渴望內心變得沉穩,甚至希望找到一個溫馨的家庭和一個互相支持的伴侶。如果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避風港,成長的歲月裏所有的遺憾和荒唐,便都會努力試着遺忘。於是,在碰到每一個看上去有發展可能的異性朋友時,都會在心裏用相親的眼光重新打量對方,以前在乎的是與她能否燃燒激情,現在看重的卻是將其娶回家後能不能為自己煲一鍋老火靚湯。人們總想根據自己的形象形塑出一個美滿的家庭、甜蜜的愛情,自覺知道「應該」需要什麼,將所有事情都希望在自己的控制之中,總知一切就想穩定下來。
打從心底,這是因為生命無法經得起情傷的考驗,害怕失去存在的意義與人生目標,繼而陷入徹底地崩潰。畢竟選擇越多,壓力越大。於是,人性的自卑與覺傷令人不願意冒險,甚至訂下的所謂「完美愛情」的標準成為唯一的美,最終只希望依循這些標準來進行,生活變成一具標本,不斷的自我壓縮,完美卻死氣沉沉,教人有種昏昏欲睡,沉睡多年的感覺。只是,人生真的可以如計劃般實踐嗎?
生命的歷程只有一次,而且總是單向的。在具體的生命歷程中,有無限的因素 結合在一起,任一變項皆可牽動事情的變化及結果 ,所以根本難以參考過去經驗以論斷事情必會如此發生。即使既已作出選擇,但由於歷史不能重複 ,不像科學般可以再驗證。若有機會回首人生,亦難知有多少遭遇是幸與不幸。畢竟抉擇總是獨一無二的決定。一旦有所抉擇,便得進入「或此或彼」(either/ or )的抉擇結構中,我們只知每個決定必牽連出不同後果串,至於後果串的內容是甚麼,實難以預測。既然我們根本無從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不對,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率性而行,義無反顧地憑真誠而為,讓一切有如青澀戀愛般純粹和自然。選擇過後,就努力經營,讓價值經由選擇而得到實踐。人如若能使生命徹底的安立,承擔自己選擇的責任,便會體現出生命存在的沉重性,確立真正的自由。正如存在主義學者卡謬所述,活着,實際上就是讓荒謬發生。荒謬作為唯一的紐帶把人和世界連繫起來。荒謬的人就是要窮盡現在既定的一切,義無反顧地活著,為生命創造意義。
Forever young  Forever young
怎麼愛一個人我都沒忘 
二十年後 還是一樣輕狂一樣不枉  
– 《Forever Young》
因此,人生毋須害怕未來,不用太在意眼光,不應被規矩束搏,不必計較對錯,只管盡情喚醒昔日年少面對生活的所有想像。也許這是過份天真,或是帶點妄撞。但人生在十來歲時從來不是學習如何接受平庸,遵從普世價值的階段,春春是我們遇見一個人,相愛亦好,其他亦罷,都勇敢去想,強捍去做,人生的另一種可能性是,我們不為富貴而開花,而是從庸俗的石縫鑽出來,純粹為體內的青春而活著,就如沒有明天地高唱。
哪天我離去了 我會告訴他
親愛的你該像 沒有明天地唱  
– 《Forever Young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