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了

現代愛情故事就有如買 iPhone 一樣。新手機剛到手的時候, 惜物之人每次都會輕輕地按著螢幕,並且輕輕地擺放,擔心在手機上面留下哪怕一道淺棧的劃痕。只是,用久了,人就開始變得麻木。即使螢幕保護貼爛了 、手機摔在地上了、iOS 系統忘記更新了,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。

愛情大概也是這樣,初初相戀時,戀人皺一下眉、或者半刻沒找自己,心裡總是焦急如焚,滿有擔心,亦會心疼。縱然偶爾都會無所顧慮地吵吵鬧鬧,但戀人總會偶爾憶起愛侶「最燦爛的笑容」,懷念對方「緊緊擁抱愛的面孔」,記得對方常說「藍色是我最愛的顏色」。  

看過你曾經最燦爛的笑容
看過你緊緊擁抱愛的面孔
怎麼了 你消失了 – 《怎麼了》

然而,當相處了一段時間後,戀人開始煩燥不安。因為落後一方對戀人問話開始少了反應,甚至不作回答。聽者的心不在焉,教人心情七上八落:「我應繼續說下去,繼續空談嗎?怎麼會如此沒趣?」戀人戛然頓住,突然語塞。 說出的話總像待清理的垃圾,感到被挫傷,窒息在那個死氣沉沉的空間裡。總知感情開始變得冷淡,與對方相關的一切都變成了例行公事。正如歌手陳柏宇成名作《你瞞我瞞》的歌詞如此說:「約會像是為分享到飽肚滋味」。愛侶彷彿互相隱瞞著一些秘密,假裝不讓自己知道對方已經不愛我的事實。然後,戀人走到同床異夢、臨近分手邊緣的階段,主人公和他愛侶之間只剩下沉默、客氣和敷衍 。表面的風平浪靜 ,內心其實早已頹垣敗瓦。戀人心裡發愁:「與其無言相對,何不痛痛快快吵一場!」朋友如此,情侶更甚。為什麼要成為情侶?就是因為在我眼裡 ,你是那個我最信賴、相處得最舒心的人; 我們可以分享快樂,也可以共同承擔悲傷。當我們不再溝通、不再在乎對方時,還有甚麼東西去支撐「情侶」這段關係?

我們懷念甚麼
失去愛的一刻 – 《怎麼了》

最後,誰都能猜想得到最後的結局。不確定的關係讓強烈的被遺棄感從戀人的心間油然而生,愛只是一種有期限且稍縱即逝的感覺。戀人在疑惑:我曾堅信不論愛情遇到多大挫折,這種不確定的戀情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但如今卻好趁主人公還未移情別戀之際,早著先機,決絕地提出分手。

怎麼能輕易說要結束
怎麼會讓你抱著我哭
太努力的我們最後用力給祝福
怎麼看你笑著 我卻心如刀割 – 《怎麼了》

彼時,落後一方始如夢初醒。原來,當日他/她問:「沒有愛那又如何?」背後早已暗藏玄機。只是,一切「都回不去了」。當戀人恍然察覺需要始追問:「怎麼了?」、「我錯了?」、「搞錯了?」。可是,對方已經「消失了」。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在矇朧夜雨裡凝望著他/她離我而去,默默為他/她送上最後的祝福。

是不是我錯了 搞錯了 天灰了
雨下著 凝望著 你走了
都回不去了 像從前快樂 – 《怎麼了》